闺阁词宗范景姒的家风炒股 加杠杆
刘耐岗
初秋时节,我走进范景文的小院,听这位明朝东阁大学士、工部尚书讲述当年的故事。
面对我虔诚的目光,范阁老娓娓道来。让我不解的是,他并没有讲他如何赈灾,如何治吏,如何带兵,又是如何殉国,而是专门提起了他的善良的妹妹。
妹妹范景姒比范景文小14岁。与父亲、哥哥同样受到良好的家教熏陶,三四岁就能文,九岁便能写出洋洋大篇,虽然不能考取功名,但她勤奋好学的劲头不减,尤其喜爱吟诗作赋。母亲总认为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,当女人的应该学习女红,所以经常规劝女儿不要读书。为了不让母亲生气,范景姒就委婉地对母亲解释说:“女儿听说汉朝班昭续《汉书》,宋朝李清照名振词林,她们能够名垂青史,女儿也应该如此呀!”母亲听女儿说得有道理,也就不再阻止女儿学习。
范景姒攻读益坚,经、史、子、集无不通晓,作诗作画无一不钻,而且这两样也都钻出了“名堂”:写了一本诗集《冰玉斋诗草》,被清代文艺评论家赞其为“闺阁词宗”;募绘的观音大士像,笔画清秀,栩栩如生。可与宋代人物画家李公麟相媲美。
展开剩余74%让人敬佩的,是范景姒的一片孝心。哥哥在外地做官,她主动担起家中事务。她没有一丝娇小姐的作风,与人为善的她凡事亲力亲为,帮助乡邻织布纺线,尤以“牵线”最为精彩。她还经常向保姆魏氏请教农活,和女佣到田间摘棉花,刨红薯,乐此不疲。
可以看出,范景姒打小就有主见。到了十五岁,前来求婚的人络绎不绝,范景姒拒不答应。母亲追问情由,范景姒说:“我择配一不为禄位,二不图富贵,凤凰岂肯与燕雀为伍?北门里有个才子名唤王世德,此人品学兼优,正中我意。”范景姒的母亲知道王世德父亲去世,母子二人相依为命,家境贫寒,表示不同意。而范景姒看到王母来提亲却满心欢喜,一再劝告母亲答应了这门亲事。最终,母亲同意了女儿的选择。
原来范景姒和王世德二人在念私塾时就情投意合,属于青梅竹马的那种。俩人相邀去“祭风台”开始爬台比赛,在真武庙前许愿要结连理,请唐槐见证俩人的爱情天长地久。非王世德不嫁,是范景姒早已下定的决心。
范景姒和王世德订婚不久,王世德的母亲突然病故。当时都认为他们的婚姻十有八九有解除的危险。范景姒告诉王世德:“我什么彩礼都不要,只愿永结同心。”后来也是范家出资,给他俩办了体面的婚礼,两人结婚后,夫妻相敬如宾,相互勉励。王世德创作了许多诗文,范景姒把它汇集成篇,取书名《荷香馆诗草》,两人也有了爱情的结晶——一个男孩,取名王孙锡。
命运多舛,王孙锡八岁那年,父亲王世德病死旅邸。范景姒恸不欲生,几度欲寻短见。母亲劝她:“你死了孩子怎么办?难道你不珍念王氏一线骨肉吗?” 范景姒抱着母亲痛哭,最后擦去眼泪,将对丈夫的爱埋在心底,重新振作起来。坚强的她继续攻读史书,吟诗作词,教子读书。在《悲秋》—首词中,她写道:
独伴银釭坐,秋风乱捣衣。
通宵听不断,一雁入云飞。
生活还要继续。白天范景姒领着儿子到地里给庄稼施肥,锄地,夜里与儿子相伴她织布儿子读书,她还与儿子有个约定,每晚织到有墨的地方(在织布线上涂上黑色印记),才能休息。儿子也和当年父母一样自由恋爱,常带同学郭氏来家帮忙织布。一次,心灵手巧的郭氏将范景姒的画绣成了鱼篮观音像,范景姒连呼“神针”,喜不自禁,也像当年自己的婆母一样上门求婚,迎娶郭氏成了自己的儿媳。
崇祯十二年(1639年)春,范景姒因家乡遭受兵乱,更重要的是儿媳已怀孕,为了保证王氏血脉,她不顾颠簸,携儿子、儿媳去南京投奔哥哥范景文。当时范景文已被崇祯削职为民,生活潦倒,兄妹相见悲愤交加,相对叹息。这年六月初七,范景姒的儿媳郭氏在南京为她生了孙子,哥哥范景文给孩子取名王作肃,字敬一,一家人高兴没多久又增添新的忧愁,此时范景姒患病在身,沉疴消瘦,无奈之下,于当年初冬返回故乡。船行青江浦时,范景姒病重去世。王孙锡怕舅担忧,隐瞒了母亲去世的情况。直到一年以后,范景文写信告知外甥自己将要返回故乡,王孙锡才告知母亲已去世的详情。
忠孝传家久,家风继世长。母亲去世后,王孙锡更加发奋读书,工山水画,还将舅舅范景文的生平、著作记载下来,并付梓出版。范景姒的孙子王作肃,也是孝义有加,其母郭氏病亡后,他亲自为父作主,拜郑氏为继母,形同亲出。他继续父亲的事业,将舅祖范景文的诗文、文章、奏疏搜集装订成册,取名为《范文忠公文集》。另外,王作肃还著有许多诗集。
范景姒的重孙王履吉、玄孙王实坚也都擅长诗文书画。几代皆如此,范氏“文艺世家”名副其实。范景姒良好的家风和对传统文化的传承,也被后人称赞和学习。
范景文的小院里,亦有缕缕清风拂来,我想这就是从明代传来的家风,是范家留给子孙最好的财产吧,荣华富贵不久远,只有家风永流传。
范景姒虽然是女子,但她的家风有力量,因为好的家风,立品格;好的家风,定性情;好的家风,树志向。言传身教下,范景姒帮助孩子养成有良好的习惯、礼仪、态度,这才是给孩子最好的家风,也是最棒的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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